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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是我二十四岁本命年,他跑了内衣店买大红内衣送我,保我平安。那时我们的关系仅止步于接吻,他单纯的不清楚我胸围是什么码数,最后在店里ABCD各码都买了一套,背后有人笑他是色情变态狂。
他把内衣送给我的时候,就抱着我赖着我,坏坏地说他要耍耍流氓,谈了四年,都搞不明白自己小爱人的胸围是多少。
我一心疼,就把自己交给了他。
而如今我已经二十七岁了,秦汤汤是二十岁。
我们从2003年相爱,在2009年决裂。
我二十岁的时候,温安年正在没命地追求着我。那时多幸福,我们挤在一个小排挡里,吃着酸菜鱼,他把鱼刺挑掉把鱼肉都夹给我。
还有他送我的一个玉佛,我本来是找结婚证,翻着旧东西,却翻出了这么多的彼年记忆。
多少段笙歌,总归要荒蛮的。
我翻开温安年买给我的《红楼梦》,一下就翻到了尤三姐殉情的那一页,我又把尤三姐看了一遍。
温安年总是说,尤三姐有什么好,她就是一个女流氓。
尤三姐拂拭着柳湘莲送她的鸳鸯剑,想着她的柳郎。当柳湘莲怀疑她的清白时,她去意已决。他不爱我不要紧,他不可以看轻我。他一度是我的温暖和救赎,可就在她怀疑我的清白和真心那一刻,他和他们有什么两样?
我透过翻开的书,仿佛看到了尤三姐惨白凄然的脸。尤三姐最后还剑自刎,回眸的眼神,不过诠释着四个字:恩,断,意,绝。
我多想握握她的手,拍拍她的背,我想告诉她,千百年来,男人都是这样的。
温安年系着领带,到我房间来,见我手中还捧着《红楼梦》,夺过去,扔在地上,说:“你到底在干什么,还有心思看书,找到结婚证没有,快点,单位还在催我!”
我望着他张曾深情款款和我誓着生生世世情话的嘴,突然就十分的厌恶和反感,我嚷叫着说:“你给我出去!今天这婚要是离不成,我就不得好死,行了吧!”
翻了一团糟,才找到了结婚证,是在我守孝穿的孝服口袋里。
我和温安年顺利的办领了离婚手续,排在门口等着登记结婚的情侣,多么像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模样。
出了民政局,恍惚中,我有些糊涂,总觉得我们是去结婚的。
温安年去取车,从车窗里对我说:“我先走了,你自己打车回家吧。”
我低头想了一下,说:“安年,我们去吃散伙饭吧。”
温安年虽然看起来那么得不情愿,但是还是去了。我望着他的那张曾经让我着迷的侧脸,突然觉得时光恍惚,就好像我们没有离婚,我们只是刚刚出了一趟远门,我们从未分开过。
他要去一家法国餐厅,我坚持要去南审对面的酸菜鱼排档,他不耐烦地把车掉头,说:“我们不是以前了,你别还是这副穷酸样!我有钱,何必还去那种地方吃饭,跌自己的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