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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嬴冷笑了一声,广袖轻扬,泼天的气劲将棺材盖直接掀飞了出去,滚了一地。
皈魑尽量抑制着自己,牙齿咬出了血气!
薄赢控制了力道,不然 ,说不准连着里边的东西,也会随着棺材盖子一起飞了出去。
毕竟是有他要的东西,投鼠忌器。
掀开的棺材里,空空荡荡,两三枚玉珏散落在骷髅周围,凄零至极。
没一个人会相信,昔日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竟会葬在这么一个地方。
看见棺材里的东西,薄赢垂下头,阵阵沉沉的低笑,让人心里发冷。
“好啊!真是好!” 薄赢擦了把眼角,干涩的,没有一分湿濡。
他仰着头看着众人,讥嘲着,“看见你们的旧主子,高兴不高兴?”
自古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
他胜了,却输了一些东西。在也不可能拥有。
那棺材里,除了一具骷髅外,别无他物。
他找不到她了,连余下的尘灰都触及不到。
“啊!”薄赢不甘心的大吼了一声,少有的失态。
不情愿,又如何,连最后的一线都已经断了,一如断了线的纸鸢,无迹再可寻觅。
最后离开的时候,薄赢看了一眼棺材。
“谁都不许给他们收尸!”
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。
就让他们曝尸荒野,这是他们应得的。
他失去了他的真爱挚爱。
对应的,他们的孤魂无处可归,也是该当的。
流水青山旧。只消得,无情风雨,断送匆匆。
桃林复静谧,又不复寂静。
枝杈间,晃荡的金莲,透着白雪的肤,一分一寸,不似常人,扎得人眼生疼。
一袭世间繁华色,一派倾国惑世容。枝上飞花瓣瓣,更添风流。
分明缱绻诉不尽,眉间冰雪却难融。
似仙又幻妖,天道不收,与世难容。
她轻轻从枝桠上跳下。
容颜尤似少女,而一头青丝却着了素雪的颜色。
清淡又奢艳,矛盾的在少女身上交融。
为什么要来这儿。
昨日种种昨日死,今日种种今日生。
她是泠心,她不该来这里。或者说,这人世间,哪一寸,她都不该再踏足。
一个死人,不该再以肉身,踏足这活人界。
但她还是来了,羁绊太重,由不得她不来。
往前走了几步,淡淡的香气混着一丝血气。
有人死在这里,不久之前。
泠心蹙了蹙眉,她喜洁。
而血气与死亡,是人世间最污浊的东西。
越过丛丛林间,泠心看见,宋徽的尸身倒在桃树下,死不瞑目。
泠心抿紧了唇,不知为何,有些不虞。
过去对她来说,是件遥远的事。
纵然如此,泠心还是帮忙,葬了人。
她无法看着这些人,狼藉的葬身荒野,死得与牲畜无异。
一连葬了三人,泠心有些吃力,只是粗浅的把人埋了埋已经耗尽了她体内仅余的力气。
一身狼狈。
风中桃花香,幽幽送故人。
而旧友之谊,经年不敢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