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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,村里的年夜饭是奶奶的骨灰,而闺蜜只是骂了句封建就被他们砍了脑袋。
此后,闺蜜化作厉鬼逐一闯入吃过骨灰的人家,将人削头,断指。
大雪封山,求告无门,我惶惶不可终日,不知道是封山的雪先被除尽,还是我们这群吃过骨灰的人先被杀光。
01.
我和村里人围坐在村委会的二手大头电视旁看春晚,热闹的气氛将晚饭时的不愉快全部冲散。
我身边挨着多年未见的弟弟陆天赐,右手边属于闺蜜唐霏霏的位置则空落落的。
趁着春晚主持人在准备倒数的空档,我起身出去寻找如厕暂时未归的唐霏霏,想和她一起庆祝跨年。
我拿着手电筒,嘴里哼着小调,脚步轻快。
泥土路上没有灯,路两边是竹林,被大雪压弯了的竹子,风一吹就扑簌簌落雪,在黑夜里看上去仿佛有人影晃动。
我抬着手电筒朝厕所的方向去,走到半路却发现,唐霏霏的脚印没有走向厕所,而是径直走进了旁边的竹林。
我顿感不对,随即沿着脚印一路走。这么晚,唐霏霏不应该会去竹林才对。
属于人群的喧哗和电视的嘈杂逐渐被我抛在身后,进入竹林,只能听到树叶摩擦发出的声音,诡秘的寂静在极度的寒冷下被烘托放大,眼前的脚印看上去似乎也逐渐变得有些踉跄。
我的脚步跟随脚印也变得越来越急。
在我快要走到脚印踉跄的尽头时,看到了一个穿着单薄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靠坐在雪中,一动不动。
怎么看都像是唐霏霏。
我试探地叫了一声:“霏霏?”
对方没有回应,距离仍有些远,我无法看清唐霏霏是否有动作。我快步上前,在微弱的光束彻底照到她时我才发现——
这个人,没有头。
而那条红裙子,是被切烂的断口处流出的血浸成红黑色的。
跨年的鞭炮在村里噼里啪啦炸开,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。
借着靠近道路稀疏的火光,我在更远处看到了唐霏霏的脑袋。
歪在地上的,被砍得血淋淋的脑袋。
我从那张隐约能模糊辨认出相貌的脸上看到,她似乎在笑。
而血泪正在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出。
唐霏霏死了,身首异处,身上穿着不属于她的连衣裙,头颅被刀砍了又砍,不过伤口都不深,仍然能看出尸体和脑袋都是属于她的。
我想报警,可惜这几天连续的大雪,早就把能向外界联系的信号和道路一起覆盖,就连现场也被盖得差不多了,就算我想保护现场也保护不下来。
我找了村里做白事的棺材爷,打了一口狗碰头的棺材,又歪歪扭扭地将唐霏霏的头缝在身体上,最后放进了棺材里。
在此期间,村里有不少人都来看过唐霏霏,家里的亲戚也来看过,特别是二叔,来了一趟又一趟。
所有来过的人,都仔仔细细地盯着唐霏霏那张被砍得面目全非的脸端详,最后再松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