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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清珏只觉得人生如戏,戏台上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才子佳人,只是忽然间,换了主角。
她咳嗽了两声,憋了很久吐不出来的一口黑血喷溅在地上,大半染在了乌糟肮脏带着老鼠屎尿的稻草上。
脚步声渐近,肥胖的牢头一把将何清珏拎了出去,嘴里面骂骂咧咧。
“外边有贵人要见你,你可得把一双招子放精细点。一会惹了人家不高兴,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这里兴许是提审犯人的地方,地面上干净,也终于有了像样的桌椅。
牢头谄媚的笑了,满脸横肉叫何莹直犯恶心。
何莹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清珏,昔日高高在上的姐姐如今跪倒在她脚下,叫她心里面生出来一阵又一阵的快意。
“姐姐,地上凉,起来说话。”
何清珏如今根本站不起身来,胸口的疼映着这一张盈盈笑脸,叫她只想放声大笑。
这就是她疼了近十年的好妹妹,娇弱如同丁香花的妹妹,石闵眼睛里面纯洁无瑕的人。
何莹欣赏了一会何清珏眼睛里面的痛苦,慢悠悠的开口。
“姐姐想必是很想知道我跟闵郎之间的关系,没错,过了今日,我就是新朝的皇后,闵郎的正妻。”
何清珏咳嗽出一口血来,面色越发苍白。
她身子本就不好,如今跪在冰冷的石板上,只觉得寒气从地底下往上渗透,浸入她的骨髓里面。
“正妻,就凭你?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?”
何莹也不生气,只是拍了拍手。
“我知道姐姐从前最最敬重的就是姑母,你可是拿她当亲生母亲来看待的呢。就连我母亲成了正妻,您也没有喊过她半句。”
“姨娘抬上去的东西,区区三品的夫人,我是大烨朝的定阳公主,她也配我叫一声母亲?”
何清珏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妹妹越发的陌生。
真好,十几年的照顾,养了一头白眼狼。
“连你也跟你娘一样,学了一身爬床扶正的本事。”
“姐姐对自己可太自信了,我跟闵郎是真爱,你跟闵郎成亲不过三年,我跟闵郎却是被你挡了近七年的姻缘。”
何清珏几乎张不开嘴,声音嘶哑模糊。
“七年?你图的究竟是他的权势地位,还是他这个人?你以为石闵的皇位坐得稳吗?义军是父亲的部下,他们只认我是主人,你根本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面,即使你手里面握着虎符也没用。”
何莹的脸上泛起了得意的光,她的五官不如何清珏精致,但是此时却好像鲜花逢春一般。
“义军早就被我吃得死死的,不然咱们那个有眼无珠的爹又怎么会死在狮子林。”
何清珏只觉得心神大震,顿时又是一口血喷出来。
“你居然连自己亲爹也下得去手。”
血液在地面上斑驳成了墨色,如当年写的誓言一般。
“不可能的,父亲只告诉过我,没有别人的。何况石闵是西狄的太子,他站在大烨朝的朝堂之上,一定有人反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