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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修芝有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,但对上余山亭那双清冷的眸子,嗓子里含着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他不能说!也不能罚!
二娘没出家门时,他如何打、如何罚都他自家的事。
今日二娘已经到太医院上值,他若再打、再罚……那驳的可就是官家的脸面!
这让他如何敢做!
尤其今天二娘去见的是岳三郎,他若因此罚她,官家会不会觉得他对赐婚不满?
礼部尚书实权不大,再惹了官家厌恶,他在朝堂更没有立足之地了。
“劳烦父亲等我下值,确实是我的不对!”余山亭拱手行了个官礼,“还望父亲原谅这个!”
她现在羽翼未丰,时机不对,自然不能跟他们正面刚。
猫的乐趣在于抓放之间,她的乐趣在于敌明我暗。
折磨要慢慢给,才对得起面前这一家人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!
“哼!回去反省吧!”
余修芝就坡下驴,目送二娘淡笑离去,眉头越皱越紧。
二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同的?
“老爷,二娘她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呢!”
白美莲轻柔的拍着余修芝的后背,低垂的眼眸中划过晦暗的光芒,“二娘大病醒来,人就奇奇怪怪的,不如请个道士来家里看看?”
只要道士来了,说什么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?
命犯孤寡、克亲克夫、霉运缠身……随便一个理由都够逐二娘出府,三娘便是余府唯一的嫡女!
“不可!”余修芝果断的摇头,“官家最是讨厌驱邪避鬼一事!”
白美莲什么心思,他不是不知,二娘不是男儿,家里有没有二娘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差别。
他只是不想府里搞得乌烟瘴气,加之他从前拿着二娘的八字去相国寺批过命。
二娘命中带金,一生富贵荣华!
这样的人,他既烦且厌,却不想赶尽杀绝。
“二娘马上要嫁人了,会有些小女儿家的转变也正常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”
“……是!”
白美莲不敢忤逆他的意思,手指轻轻勾着他的衣襟儿,声音柔媚,“老爷,今夜可要去我屋里?”
“不了!”余修芝拍开她的手,“你今天早点休息!”
他早就腻了白美莲,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出个儿子来。后院有年轻漂亮的妾室等着他,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?
余山亭在不远处看着余修芝脚步欢快的往后院去,再见二夫人一脸阴沉的走出来,余三娘低着头跟在她身后,一步步拖着鞋跟走。
这么有闲工夫儿盯着她,不如给他们找些事情做!
“二娘子,我们快回去换药吧!”
忍冬抱着药箱,不明白二娘子盯着二夫人母女做什么?
这俩腌脏货,多看一眼,她都觉得脏。
“好!”
余山亭背着手,悠闲的漫步在月光下,回到院子,瞥见靠近外墙的柿子树,眯了眯眼睛,仿佛还能看见上面有两个顽皮的女童,伸着白胖儿的手去够丹红的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