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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置气呢,放儿回来有得哄了。”沈卫歌想到叶蘅这几日一直撅着一张小嘴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便想笑,为防失态,忙与两人见礼后退了下去。
叶谦摇头轻笑,又一只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在廊上,叶谦蹙了蹙眉,一招手,鸽子径直飞向他掌心,取了信笺一扫,眉头微跳,忙将信纸呈于符泽清。
符泽清一目十行地阅完,神色有些肃穆,沉吟良久,却是问出一句:“叶卿,你会不会也觉得,我想要那些蛊虫?”
“犬子愚钝。”
“他并不笨,而是选了一种最稳妥的解决方式而已。”符泽清淡淡道,“我倒有些欣慰,至少我没看错他的赤子之心,可惜了啊,叶卿,希望你依他性子不让他入仕,能将他这份纯澈心思护得周全。”
叶谦垂首,安静沉默。
“忘之提到齐炎想要布防图倒是提醒了我,盯着这东西的人绝不止一个齐炎,叶卿,你多加小心。”
符泽清振衣起身:“以前是符玉坤,如今是符振,朕的叔侄,真真是好样的。”
“陛下,既然是符振,那皇后那儿需不需要言语一声?”
“朕会处理的,爱卿好好养伤吧,朕先回宫了,朕今日,有些累了。”
骄阳西斜,日色合着浅浅云团落入江心,被微风揉皱成一江薄暮。
薄暮里一舟静静安于江面,船头握着鱼竿盘坐的白衣少年一手支颐,定然盯着江心鱼线垂落的那一点,落了一身霞光。坐了太久身子有些僵,抬了抬肩,抱剑倚着船篷的青年立刻站正身子问道:“少爷,要进城了吗?”
少年动作一滞,还是皱着眉头将剩下的半个懒腰伸完。
“十一,你可以先行回去的,我又不会跑。”
自船首望去,已能看见京都城廓,扬月渡口隐隐融在暮色里,静待归客。
十一以肉眼丈量着渡口与小舟的距离,不到百丈,可他们已经在这儿停了一整天了,那不愿归京假意垂钓却一天一尾鱼也没能收获的少年,自是叶放。
“少爷……”
“嘘。”叶放一指立于唇边,止了十一劝归的话,轻声道:“你把鱼都吓跑了。”
十一哭笑不得,这儿平素商船往来频繁,只有这会儿才得平静,会有鱼上钩才怪。
“少爷,再有得半个时辰,便要关城门了。”
“那便让他关去。”
十一十分善良地提醒道:“大人着我来时,让我带的干粮,刚刚好够我们吃到今日。”
这一路上,叶放先是以十一伤势未愈为由让人不许快行,后在逢路过的镇子举办庙会的时候上岸凑了一整日的热闹,到了京都城外,又悠悠垂钓,止步不前,原本顶多七日的路程,硬生生拖了半月,他不想进京的念头可谓在行动上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此时听十一如此说,嘴一撇,哼哼道:“今日我钓鱼烤给你吃好吧。”
十一对于叶放能钓上鱼来与否认得十分清楚,闻言失笑,淡淡道:“属下挨饿无妨,只是沈公子却有些无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