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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攀着绳索坐在秋千上,就是在这里,桃花纷飞的时节,他推着我玩秋千,我高高荡起,又速速落下。
他说: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”
他说:“阿糯,你软软糯糯的,这名字真配你。”
他说:“家父归来,婚礼将如期举行,切莫烦忧。”
……
是我错信,是我错付痴心。
听到慢慢变大的脚步声,我苦笑了下,还好是自己经历的这种羞辱,若是换了二姐,恐怕会选择在这池塘里溺死吧。
“阿糯,我……”他在我旁边坐下,我不想于他同坐,站了起来,又往后撤了一步。
谭嶟手足无措,尴尬地也站了起来,往前上了一步,想要弥补和我之间的距离。
可心与心之间已经是隔着天堑了,身体挨得再近又如何?
我又往后退了一步:“国公爷还是站在那里不要动的好。男女私相授受,传出去可就不好了。还有,还请国公爷称呼我郡主的好,直呼闺名,未免太过亲近。”
谭嶟不解:“私相授受?我们不是在私相授受……此地是你挑选的,不说有话与我讲的吗?”他看了一眼在我身边伺候的碧环,继续劝道:“既然怕人看见,又为何留人伺候?只你我二人说话不是更好吗?”
他垂头苦笑:“你知道吗?我今日入宫,本只想见你一面就好,再多的我都不奢求了。是,是我们谭家对不住你,但当你提出要和我私下说说话的时候,我还以为——以为你原谅我了。”
我有些烦躁:“我已经被退亲了,若是再不注意自己的名声,还有谁敢要我?”
我嘴上说留碧环在这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,实际是怕谭嶟一会儿情绪激动,或是自己情绪激动,好有人作证或是拦着自己,别闹出笑话去。
说实在的,刚得到被退亲这个信的时候,我是挺难过的;可是哭得累了,全身上下反倒有一种解脱感。
权当我眼瞎。
现在我只希望我们彼此都死心。
我特意打扮得同他来提亲那天一样,水碧色长裙,木兰花玉簪,珍珠嵌金耳坠。
他眼中似有惊艳神色,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。
我猜,他是后悔了,他是想我再等他三年。
可事已至此,还能有回转的余地吗?
也许会有,如果我心软,可我从来都是个绝情冷心之人,至少从六年前开始,我就不再心软了。
他又将退亲的真正原因简略地解释一遍。解释完了,又苦求我等他三年:“阿糯,我有苦衷,雍国公府现在只有我了,母亲也只能依靠我了。我父兄三人用性命换来的爵位世袭罔替,岂能拱手让与他人?阿糯,只要三年,你再等我三年。三年之后,我一定娶你为妻。这三年,我一定会翻身,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的。你,我求求你,相信我,再信我一次!”
“呵,谭嶟,三年,不是我舍不得这三年青春,而是三年之后你母亲就会同意吗?”